玻璃中產文化人 Philip Glass & Middle Class

財爺近來的中產論令一群自以為中產的香港人反思其定義,一杯咖啡,一齣法國電影,這是一種生活態度,與收入無關,錢臭味破敗中產的感覺,假若李家傑好愛以上兩種高尚的興趣行為,他也是中產份子,定義分明,面皮防彈,毫不羞澀。

需則筆者並沒有三十萬月薪,但也想嘗試感受中產生活,少買幾杯Starbucks咖啡,多飲公司提供的即溶咖啡,中產生活不受影響的情況下,避免進入赤貧,防止上一篇文章成為絕筆,省下數百元去買一張《沙灘上的愛恩斯坦》門票,需不是法國的作品,但它被選為香港藝術節重點推介項目,足夠高攀成為中產之列。

筆者與友人有幸購得門票,興高采烈地踏足中產圈子,放工後狂奔去觀看這個聞名非常的歌劇。歌劇開始,沒有中場休息(intermission,陶傑提醒我作為文化人(自稱)要學林沛理般為非專有名詞加上英文,以便顯露出一點點謹餘的文化),整個歌劇極其詭異,由開頭十分鐘(ten minutes, which is 600 seconds and light travels 179875474800 meters in vacuum in that period.)已經有觀眾受不了而離場,我(I)心想:「他們不是中產!」我暗喜,直到第三(third)個場景,我精神已經崩潰(Translate server error),友人也開始進入冥想狀態。這跟我們以往認識的Philip Glass大不同,也許我的語文水平乏缺,力不從心,請參考以下片段以了解Philip Glass是怎樣的一回事:

以上只為其中一個場景,每個場景亦如以上一般,不斷重覆約二十分鐘,一共4小時30分鐘。歌劇完結,我與友人(friend)發現我們距離中產的境界尚遠,我們不約而同認為我們在過去的四小時是無形地被強姦,只因我們連一點頭緒也沒有。步出香港文化中心,精神恍惚,肚子咕咕作響,肚餓?肚痛?應該是肚餓吧,我們去翠華食遲來的晚餐,點了一杯鴛鴦,一杯奶茶,兩個飯,互相對望,無言以對,把一啖飯放入口,完全無味,飲一口餐飲,無味,一套歌劇令兩個年青中佬心情失落,實屬難得。

回家後網上尋找更多的文章及評語,我們才開始對整套歌劇有點兒了解,再看看愛恩斯坦的書信及引文,這一刻才開始把所有場景串連起來,事前沒有做資料搜集是因為想得到最大的新鮮感及驚喜,最後因為缺乏認知反而令到觀賞過程變得痛苦,如果你將會觀看《沙灘上的愛恩斯坦》,敬請做足心理準備及熟讀內容。

做一個中產並不是買杯咖啡,拍照,然後放上facebook;或買張戲飛入場,影下票尾,放在Instagram;做一個文化人亦非強加英語在中文文章中,以顯示出自己的知識,這正如港女把有知識產權的格仔圖案手袋放在身上一樣,不知自己價值而故作玄虛,裝神弄鬼。這些「中產」及「文化人」的稱銜實屬無謂,何必要把自己分類,然後讓人貽笑大方呢?

拜年動物

農曆新年終於來到,萬眾期待,大家期待這個長假期,小朋友期待利是封中實際的現金,大朋友期待幾天「自然醒」的回復週期,老人家期待一年一度難得見到子女孫兒的短暫時光,各人自有各人計,好不忙碌。

在大家忙著拜年之際,試試抽身出來,想象一下,假若把香港人過新年的行為變成動物紀錄片的旁白,我們會變成怎麼樣?

第一集:花枝招展慶新春

早上,晨光輕輕照在大地,溫暖土壤,在地球上的香港,一個黃種人類「安安」在巢穴中睡覺,休息回復,等待數小時後的群體活動。在香港人類動物圈子中,香港人類擁有蜜蜂的特性,他們會集體服務不同的蜂后,一些人會為李氏蜂后服務,一些人會為郭氏蜂后服務,在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中,有二十至三十年是為巢穴籌謀,勞碌一生只為蜂巢中細小的一格巢穴。

今天是黃種人類華人的喜慶節日,與其他動物的求偶季節相近,但人類比其他動物有較為多的求偶季節。人類「安安」被手機鬧醒,安安是雌性動物,對雌性動物來說,早上外出前的功夫特別多,安安也不例外。安安首先到有水源的空間清潔自己的身體及面部,安安每天早上都會花15分鐘至150分鐘整理面部,這對於雌性人類尤其重要,大部分的雄性人類在與雌性人類交配前都未曾見過沒有化妝雌性的真正樣子。安安把一些礦物及化學物品抹上面部,期間她用上很多手術儀器幫助她易容,安安認為加上塑膠假眼睫毛能夠吸引雄性的目光,眼皮上加上一點紅,一點綠,務求把面上所有皮膚都遮蓋。

在鏡子中確認自己樣子已經完全改變,安安轉身行去一個木製衣櫃,打開櫃門,安安忽然停下所有動作,沈思她的衣裳配搭。30分鐘過去,安安終於選擇了一套鮮紅色的連身裙,在鏡子前轉身三十多次後,她到了手袋部門,作為雌性人類互相鬥爭的最佳武器,安安在選取手袋時非常小心,她已經選定了一個手袋,該手袋印有大量重覆圖案,這些圖案是代表某些西方白種人類的家族或名字,同時代表了安安辛勞工作半年的成果,她深信這個手袋能夠提升她的族群地位,令異性垂青,可惜安安並不明白雄性重視雌性胸部的大小多於手袋的圖案。

經過幾小時的改造工程,安安步出房門,向坐在客廳的父母拜年,父母二人把一個裝有特別紙張的紙袋給予安安,然後提點安安已經25歲,已為「中女」,過多一兩年她便會成為「晚女」,安安父母祝福安安早日找到雄性。在一片祝福聲中,安安及她的父母離開自己的巢穴,一起向一個同族的巢穴進發,安安已經有一整年沒有見過其他族群,她父母再次提醒安安各人的稱呼,安安只能記住一兩個名字,一臉沒趣的自己玩弄手中的電話。

「叮噹」,門鐘響起,門一打開,所有人類都大叫「恭喜發財」,然後加插其他的字句,如「身體健康」、「萬事如易」、「不勞而獲」等,這是華人的行為習慣,從字句的使用量計算,可見「發財」比「健康」重要,香港人類只會看不起健康的窮人,而不會歧視生病的富人,因為大部分人寧願病在私家醫院的豪華病房,也不想健康地生活在深水埗劏房,這是人類獨特之處。

安安把手中的甜味食物送給其他同族人,同族親戚接過後便把食物放在一旁,然後與安安父母一樣,提醒安安要早日被娶,免得其他親朋戚友要派發利是給安安,閒聊不到半小時,有人便提出新年行大運 - 打麻雀。大家剛才滿口祝福字句,現在這刻已被粗口及咀咒攻陷,咒罵「上家」的誅殺、「對家」的遲鈍及「下家」的活該,新年種種禁忌習俗已在一片麻雀聲中安然帶過。

小弟才盡,動物紀錄片在此收墨,祝願各位新年愉悅、家人和睦、身體壯健,至於錢財乃身外物,足夠糊口而懂滿足已成,不用時時刻刻發財或升遷,再祝大家知足常樂。

我食鹽多過你食米

「我食鹽多過你食米」,這一句強而有力的維園阿伯無敵絕招,一出招,無數人死傷,後輩只要一出聲辯駁,「不尊重長輩」、「飲多幾年奶水」、「你識乜?」、「乳臭未乾」等罪名便會自動被封賜,道理?No way!隨著時代變遷,無恥之徒也開始偽裝成君子,一些以「愛港」之名的偽愛港團體開始出現在各報紙雜誌,他們實則為禮義廉或其他「愛黨」組織,但他們的「咸味」甚高,說話理據及邏輯跟維園阿伯同一層次,總是喜愛以「我食鹽多過你食米」作為辯論的結尾,完勝!

與其坐以待斃給這些鹽人秒殺,倒不如分析一下「我食鹽多過你食米」當中含意。

首先,在生活上「食鹽多過食米」有可能嗎?為了更清晰分析這句話,我設定這句話是一個80歲的維園阿伯向一個20歲的乳臭未乾青年出絕招。「米」在此句句子中是指我們進食的米飯,而「鹽」是指食物中的鹽份,不作多敘。根據思匯智庫進行的一項調查,香港人平均每年每人進食200磅米糧,一個20歲的香港人,估計他從5歲開始食飯,一共吃了15年飯,等於吃了200磅 x 15 = 3000磅米糧。要實現「食鹽多過食米」,我們估計80歲的維園阿伯食了3001磅鹽吧,即是平均每天吸取3001磅 ÷ 80年 ÷ 365.25日 = 0.1027磅/日,平均每天吸取46.58克或46583 mg鹽,根據美國農業部轄下的Center for Nutrition Policy and Promotion 2010年的報告指出,每人每日平均需要攝取3750 – 5750 mg的鹽,而維園阿伯每日食比建議多出10倍的鹽還能活到80歲,實屬奇蹟!難怪他們理直氣壯,怒氣不斷!加上加拿大統計局指出,吸取過量的鹽會引至高血壓,大家明白為何他們總是快要爆血管的樣子吧!

當然,以上的分析只是胡鬧,維園阿伯又怎會懂得那麼多數據,他們口中所出之言大多都缺乏理據,要他們以理服人?他們就正正是道理,一點討論的餘地也沒有。

「我食鹽多過你食米」本是指老年人經歷的事比年輕人多,年輕人要理解老年人的好心,聽忠告而少走彎路、少犯同樣的錯誤,可是年代進步之快,每個人無論大小都要「活到老學到老」,特別是近百年,人類在過去一百年比過往一千年的生活進步得還要多還要快,人們的思想價值觀也改變了很多,例如有女性主義的掘起、平等主義、多重宇宙觀等,思想要隨著時代改變,否則只會落伍守舊,固執而不懂變通。

況且,「年紀大就多經驗」不是一定成立的,無錯,人生是要經歷的,但如果身處一個一成不變的環境生活,所經歷的事會是何其小,經驗也只會過於狹窄,即使過了二十年,你能說的故事會有多少?相反,不怕變遷、勇於嘗試、腳踏四方、閱覽群書、好聽世事、關心睦鄰等都是加速學習世事及經驗的不二法門,自以為年紀漸老便放慢手腳,固步自封,不事學習,最後只會被後起之秀超越,連前面的身影也看不清。

時間是一個量詞去量度經驗,它也是一個容器去浸淫人生,亦是你所擁有的學習機會,但它並不是一個絕對單位,經驗累積還要看效率及悟化,以自己的歲數去打擊別人的觀點就正正表示你理虧,才盡詞窮,詞窮理屈,勢必不免。